凌老爷子拄着拐杖,目光狠狠地盯着跟前的凌绍诚。
“我问你,你冯叔去哪了?”
凌绍诚面容冷静,摇着头道,“不知道,他不是应该跟您在一起吗?”
“你别跟我装蒜,凌绍诚!”老爷子嘴里咬出警告声来,“他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要是敢动他……”
“爷爷,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就派人去找冯叔的下落。”
凌老爷子气愤难消地点着头,“好,很好。”
他没作逗留,转身往外走去,凌绍诚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凌暖青推了下他的肩膀。
他转过身看她,凌暖青勉强扯出抹笑,“我的书包还在爷爷车上呢,里面有我的书和作业本。”
“无妨,重新买一套就是了。”
“不行,老师说作业本要是丢了,一整本都要补。”
凌绍诚伸手将她抱住,闷闷的声音从她肩膀处传来。“别的都能丢,只要没把你丢了就行。”
他手掌贴在凌暖青的脑后,一下轻一下重地抚摸着,“在车上的时候害怕吗?在想什么?”
“在想你怎么还不过来。”凌暖青违心的给了这个答案,凌绍诚将她拥得更紧了。
老爷子今天算是看清了凌绍诚的态度,这丫头就是他的命,看来要想送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凌呈羡接到阿列的电话时,任苒也在,他倒不至于偷偷摸摸,但任苒心里始终记恨着阿列,肯定是不想看到他们再有来往的。
“喂。”
任苒听到凌呈羡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电话。“一会吧,我现在没空。”
阿列想要约着凌呈羡见一面,将时间和地点都定了,凌呈羡也答应了。
“谁啊?”任苒一边撕着面包一边问道。
“客户,约好中午一起吃个饭。”
她自然是不信的,但也没有拆穿他。
任苒到了医院后开始给人看诊,刚安排完前面一个病人去拿药,等在门口的一个女人就进来了。
任苒埋着头正在写病历,就听到门被人关上了,随后椅子也被人粗鲁地拉开。
“哪里不舒服?”她按例问了一句。
“是我。”
一道粗重的男声传到任苒耳朵里,她吓了一大跳,立马抬头。
沈琰摘下墨镜,头上还戴着蓬松的大波浪卷,化了妆,涂了口红,还穿着女装。
任苒嘴巴张了又张,瞠目结舌,用手里的笔指着他。“你……”
“是不是很像样?”沈琰摸了下自己的长发。“没办法,要想在凌呈羡的眼皮子底下见你一面,太难了。”
“护士都没看出来你是男的?”
沈琰这么一化妆,倒是个美女,他将墨镜放到任苒的办公桌上,“我是来跟你谈正事的。”
“你想说什么?”
“任苒,你就不想离开他吗?霍先生生前最大的希望就是带你走。”
任苒转动下手里的签字笔,“难道你也想带我走?把我带着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到时候凌呈羡更是掘地三尺都要将你找出来。”
沈琰不敢在这里多逗留,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你把这药让他吃下去,准能让他睡个一天一夜。”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害死了霍先生!”
任苒望着那个塑料瓶,上面什么标签都没有,“这是什么药?”
“放心,不可能要他性命的,只是让他好好地睡上一觉罢了。”沈琰说完这话,将椅子更近地拉向任苒,“你别忘了,霍先生是死在他手里的。”
门陡然被人推开,任苒拿了药瓶放进抽屉内,沈琰将墨镜戴回脸上。
一名病人全然不顾这里还有人,拿着检查单就冲过来了。“医生,你赶紧给我配药,我还有急事呢。”
沈琰站起身往外走,越不是女人就越要装得像一个女人,所以沈琰准备了全套,他离开许久后,任苒的办公室内还残留着一股香水的味道。熏得她脑袋发晕,昏昏欲吐。
下了班回到家,凌呈羡还没回来,佣人正在厨房守着炖到一半的鸡汤。
任苒先冲个澡,吹完头发后走向床头柜,将放在包里面的药瓶拿出来。
她拧开瓶盖往里看了眼,里头装着几颗白色的小药丸,她放到鼻子跟前轻嗅下,没有什么明显的味道。
任苒将瓶子放进睡衣的兜内,径自去了厨房间。
佣人正从里面出来,“太太,我先去阳台收衣服,您回房间休息吧,厨房油烟重。”
“没事,你忙你的。”
任苒进了厨房间,灶上的鸡汤还在小火慢炖,她站定后将紫砂的盖子打开。
鸡汤里,红色的枸杞已经饱胀开,任苒将最上面的一层油撇干净,一只手垂在身侧时,摸到了兜里的那个药瓶。
凌呈羡回来时,正赶上开饭,他洗净双手走过去,“做了这么多菜。”
任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