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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1 / 2)

冬日越发鲜明了。

东风冷冽,自塞外无垠的荒漠席卷而来,一路刮过干枯的枝丫,凌厉地像要往人骨子里逼。

一个宫人清瘦的身影由远及近,一路垂着头行入寝宫,窸窸窣窣入了殿。

僵硬不堪的腿脚乍一触到暖意,麻涩顿时蔓延。

来人略一咬唇,悄无声息地将手中的檀盒放至桌边,随即默默垂首退下。

郑婉原是斜靠在榻上处理伤口,听到声响,便抬眸看了一眼。

见是送香的人来了,她将腕上纱布又裹了几圈,尾端打结系牢,随后披起件厚厚的外氅,起身行至桌前,将纹理精致的檀盒拿了起来。

窗子原是半开着,眼下风急,不待她说什么,一旁随侍的宫女也算有眼色,先默默过去将顶着窗的支架卸了下来。

半开的窗景被牢牢遮下前,郑婉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

总听人说是北境多雪。

不过她来了这阵子,满目却还是一片枯凉,看多了只觉得萧条。

窗子落下的声音沉甸甸的,挡住了丝丝缕缕钻进来的风,只剩窗纸照映出有些昏暗的光线。

左右是没了什么好瞧的,她索性收了心思垂眸,打开檀盒,将里头的香料又多拨了些到三足香炉中。

细细袅袅的烟雾不一会儿自棱格中溢出,如同一股尾端逐渐消弭的细线。

幽香沁心,郑婉收回手,把衣服随手搭回一旁,又回了榻上。

历来送至前凉的香料数不胜数,通常还是西域那边进来的品质更上乘些。

她这几日正还在可汗的兴头上,故而这些上头赏来的也不曾短缺。

各式各样,能让人挑的眼花缭乱。

不过她更常用的还是南宋的这味香。

清淡又舒缓,是这边不常闻到的梨花香。

她还算是喜欢。

贴身侍奉的宫女静静在一旁候着,见她倚回了榻上,便心领神会地行至梳妆台前,自下头的妆奁里取出一个绿色小罐,走回她身旁低声道:“奴婢帮您。”

郑婉点头轻轻应了一声,褪下里衣,将后背亮了出来。

想也是闲着,她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取过一本汉书,靠在榻边低头翻看起来。

少女的背细腻光滑,肩头瘦削雪白,骨骼与皮肉的贴合近乎玉器般精致。

往下看去,却有细细密密的淤伤与牙印杂乱无章地分布在肌肤上,被旁处清玉般的肤色一衬,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侍女视如未见,自然地拧开了药罐,指腹沾起些膏状的固体,轻轻地自上而下开始涂抹起来。

纵是再轻缓的动作,待碰到伤处揉动起来,也必免不了疼。

侍女也是凝眉屏息,尽量将动作一再放慢。

手头上的力道不知是否合适,她不由自主地抬眸观察郑婉的脸色。

少女似无所感,清艳的眉目淡淡垂着,注意力尽数放在了手中的书本上。

浅浅的一层光影里,她捻动指腹,随手又翻过了一页。

一旁扫洒的宫女不动声色地瞥了几眼,各自对了个眼神,讳莫如深地埋下了头。

这位南宋的公主自入前凉,算起来也有个小一月了。

原以为这女子匆匆来去,到底也不过是和从前那些个娇滴滴的公主一样,让可汗哭着嚎着玩上几回,过了兴,便随便赏给下人折磨死了。

此次却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除开一张脸格外的清妍动人,新来这位的性子,与从前那些也着实是大相径庭了。

南宋这些年来,虽说国势日渐衰微,那宫城里头出来的人却认不清形势,一个两个,仍是天天做着能有朝一日重振雄威的美梦,以至于那些个公主自来了,要么便是冷着一张脸拒死不从,要么便是还当自己如人上人一般颐指气使。

性格百千,她们也算见得多了。

到了可汗手里,都是过不了几日便折了半条命的主。

来时还千娇百媚的嗓子,每每到了夜里便扯得活像是木匠拉锯,吵得整个宫里都不得安生。

宫里的人都清楚,对南宋送来的这些女人,可汗从来都只有折磨的兴致。

算上从前那些拉去乱葬岗里的,眼下这位,已经是这十年间南宋送来的第七位公主了。

郑婉刚来的那日,满宫里都心照不宣地捂好了耳朵,不想直到后半夜,也没听到跟从前那般凄厉的动静。

众人等了许久,纷纷开始疑心是可汗这回是下了重手,第一日便给人折腾死了。

有实在好奇的,大着胆子去窗缝下头蹲了蹲,只听到里头男人的粗喘间,隐约荡漾着几阵女子的低吟。

一声一声,活像是要往人心尖儿钻的软媚。

她这模样着实新鲜,于是那日众人都以为是可汗转了性子,没再用从前的路数。

人嘛,想换个口味也是有的。

谁知待一通事完,可汗人也走了,再去看泡在浴池里的少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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