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在听啊。
【她知我不会制香,说此话的目的,也并不只是为了让我出丑,而是为着太后一事。】
太后近日失眠,确实是想找个会制香的,为自己调制安神香。
【她先给太子灌输我会制香这个理念,因着我的神医名号,太后和太子提起来时,太子为了讨好太后,肯定会顺势提起一嘴,到那时,我若是制不出来安神香,定惹得太后不喜。】
萧翎羽脸色变了变,眼底微微愠怒。
【最后送香石又不搭话,便是最为简单的欲擒故纵了。】
【送了香石,之后太子的马车点起香后,闻到肯定会想起宋时微,因着对她好奇,亦或是答谢香石,太子和她肯定还会再有交集,这一来二去,不就熟悉了吗?】
【女主果然还是有手段的嘛。】
听完她直言不讳的心声,萧翎羽怒极反笑。
区区相府之女,也敢将自己当棋子使了?
他眸色微深,将香石收了起来。
其他贵女们虽看似互相说话,但其实一直悄悄关注着这边,看他收下了宋时微的香石,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顾不得什么,都走上前去和他搭话。
宋时微走到安乐侯夫人身边,同其他夫人们站在一侧,看着围在萧翎羽身边的贵女们,眼中隐有得意。
萧晏礼先前同她说过,萧翎羽此人,最不喜欢凑上前去的,她们表现得越积极,萧翎羽便越厌烦。
自己这一计若是用得好了,便能让太后对江稚鱼不满,连带着心中肯定也会厌烦将江稚鱼引荐给太后的萧翎羽,若是用得不好,那江稚鱼恰巧还真会调香,也不妨事。
制香这方面,她宋时微自认还没输过别人!
无语到家了
退一步讲,萧翎羽如今对自己肯定是起了几分好奇,自己得想想法子,怎么能稳住才行。
江康安走到江稚鱼身后,脸色绷紧。
以稚鱼这般熟练描述的程度,可想而知宋时微用这些手段用了多少次,自己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竟一次也没能看出来?
他微闭上眼。
不会了,再不会了。
“稚鱼,我……”
江康安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断。
众人皆疑惑望去,只见屋内一侍女急匆匆跑了出来,脸色煞白满眼惊骇:“不、不好了,二公子他,二公子他遇害了!”
!!!
仿佛平地起了一声惊雷一般,众人皆是呆愣住,安乐侯夫人更是如遭雷击,双眼一翻,晕倒过去。
【啊?被噶了?】
吕耀祖连忙伸手接住她,对伺候的侍从们怒吼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府医!”
一侍从匆忙跑走,吕耀祖压抑着心底的震惊和愤怒,将安乐侯夫人打横抱起,冷声道:“诸位也听到了,不如先回屋内小坐,待有了结果,再走也不迟。”
萧翎羽也冷然开口:“来人,将安乐侯府封锁,任何人都不得离开。”
一行人又跟着他们回到屋内,吕耀祖将安乐侯夫人放到床上,便直奔里间。
还未进屋,一股血腥气味便铺面而来。
众人皆蹙紧了眉,屋内伺候的侍女小厮们皆被一刀割喉,血流了满地,吕耀祖踢开门前的尸体,走了几步,又硬生生止住了。
萧翎羽跟在他身后,看到床上的惨状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吕代宗半个身子耷拉下来,腰间似是被拦腰折断,十指也被尽数折断,双眼被剜去,脖间的伤口深可见骨,还在往外流着血,似是稍一用力,整个头颅便能从后翻去一般。
吕耀祖捂着嘴,只觉胃间翻涌一片。
江稚鱼探着身子看了一眼。
【这么血腥,果然是他的风格。】
几个能听见的人皆是一顿,萧翎羽更是不加掩饰地盯着她。
她知道凶手是谁?如此了解,难不成,是她指使的?
吕耀祖自是也看到了萧翎羽的眼神,他放下手,嘴刚张开,便忍不住干呕了一声,他赶紧捂住嘴,却再也忍不住。
“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噫~】
江稚鱼踏过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紧接着,她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就走,退出了里间。
贺言庭轻笑一声。
出了里间,安乐侯夫人也在府医的照顾下醒了过来,她抓着府医的手,表情狰狞:“我儿呢?我儿怎么样了?!”
府医忍痛宽慰着她:“夫人放心,太子在此,定是会查明凶手,还吕二公子一个公道的。”
所以,她刚刚听的都是真的,她的儿子……没了?
安乐侯夫人愣愣地看着他,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萧翎羽也扶着吐得天昏地暗的吕耀祖出来了,他紧皱着眉,将吕耀祖放在椅子上,便迫不及待远离了他,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