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忌日,那年冬至大雪纷飞悄无声息的掩盖了嘈杂纷乱的世界,只剩纯白无瑕的寂静。
一个戴着红色围巾的女孩披散着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站在银白色天地间低着头抽泣,他望着女孩,渐渐难受难耐。她的抽泣声很小,但他却听得清楚。一时间仿佛所有的情绪都有了宣泄口,他就那么看着女孩哭泣,沉重难忍的心渐渐归于平静。
不一会儿,他走过去对着女孩道:“手。”
女孩红着眼眶用湿漉漉的双眼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听话的伸出双手。一颗皱皱巴巴的橙色糖果就那么毫无预兆的落在了她的手心里,也落进了她的心里,有些疼又有些痒。
他认为,既然她帮他哭了一场,至少要给个报酬。而他有的,只有口袋里不知何年何月的皱皱巴巴的糖果,这是他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等他离开,女孩一个人怔怔的盯着手里的糖果。
她的指尖被刺骨的寒风冻红,但她的心尖却阵阵发暖,过了几秒脸上慢慢浮现了笑意。眉眼微微弯起,两个酒窝不深不浅的陷在两颊,整个人都散发着甜甜的气息。
他曾无数次有意无意的见过这个女孩,她就像被养在温室的娇贵花朵,散发着被父母宠溺、呵护的气息,和他完全是正相反。
这个女孩笑起来这样甜,甜到让他心酸、愤恨,甚至想要摧毁。
那时的他因恨失了心智,利用她的真心,疯魔般摧残伤害她,让这朵娇嫩的花朵都来不及盛开就迅速枯萎凋零。
等他回过神恍然大悟时,那个女孩已经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而那样纯真又满心欢喜到仿佛拥有全世界的笑容,他再也没见过。
就如景云所说,那时的她是最无辜的。
……………………
正在家画婚戒,接到文瑜打来的电话。
“梁小姐,现在忙吗?”
“还好,有事吗?”
“是这样的,莫总喝多了开不了车,我现在在机场又没办法赶过去,所以想麻烦梁小姐跑一趟当一回代驾。”
“呃…”就不能找正经的代驾吗?
“如果梁小姐觉得为难,那就不麻烦了。”
明知道文瑜赶不过来,她这个做助理的再拒绝就太难为他了,而且以他的性子大概会想方设法赶回来吧。
“等等!把地址发过来吧,我去接。”
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玉簪,那天气昏头忘了把东西还给他,正好今晚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