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认命。”
她缓缓伸手,用割破血的手捡起碎红布,她淡然地将线穿好,又一针一线缝起,拢聚她庞大的野心。
探枝颤抖问,“小……小姐?你还……好吗?”
林惊雨擦去泪珠,她坐在窗前,风吹起她的青丝,她身后是挺拔的树木,树枝在风中招摇。
而她盈盈一笑,如以往。
“我很好。”
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太子选妃前三天,皇后特地将叫林琼玉入宫,于是坊间有了传言,此次太子选妃,林家嫡女入选,是板上钉钉的事。
彼时,窗外雨连天,细雨蒙蒙,湖面如纱。
船舱内,林惊雨执茶观景,湖面微风徐徐,悠哉闲乐,直至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打破寂静。
“皇兄选妃在即,林二姑娘倒有闲情逸致在这喝茶。”
林惊雨抬头,那公子一身墨画长袍,与山水共画,唯一不和谐的是公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来。
听太医讲,萧沂的腿要过一段日子才能好。
林惊雨一笑,“坊间皆传,这次太子妃非林琼玉莫属,殿下不也不慌,来这喝茶?”
萧沂坐下,借林惊雨的茶水一抿解渴,他望向林惊雨一副悠哉的样子,“林二小姐好似一点也不急,听闻选妃大殿上可没有林二小姐的名字,而且坊间言,林尚书有意将林二小姐许配给张侍郎,过几日就要交换庚帖。”
林惊雨抿了口茶,“山人自有妙计,我已有法子可渡此劫。”
“哦?有何妙计。”
林惊雨迟疑片刻,此事若告诉萧沂,他定然会阻拦她,再嘲讽她上不得台面。
她已然想象到他那副嘴脸。
于是她道:“我不告诉你。”
“那我拭目以待,林二小姐的妙计。”
萧沂继续喝茶,林惊雨盯着他问,“阿姐马上要嫁给你皇兄了,殿下一点也不着急?”
“本殿已在这山水无路里,寻到一舟破困水,且舟很稳,急作甚。”
林惊雨觉得,他是在故弄玄虚。
她问,“有何破困水之法?”
萧沂扬了扬唇角,淡笑道。
“既然林二姑娘不说,那我也不说。”
下错药,怎么是你!
墨竹轩, 木二端上来衣裳。
“虽是与林大小姐设计走形式,但殿下也要好好打扮一番,万一林大小姐就喜欢上咱殿下了呢。”
萧沂提起袍子, 还是穿上,他扬了扬唇角轻笑,“身在皇家最无用的就是喜欢, 我想她应该明白。”
“况且, 林大小姐已有心上人, 本殿又何必呢。”
萧沂想起不久前, 他在月湖畔,那里的假山许多, 遮住层层心事。
假山下, 一男一女执手相望,女子哭红了眼,男子将她揽在怀里。
“允郎, 我不想嫁给太子, 可是我违抗不了母亲, 我怕。”
男子握住女子的手, 温柔又郑重, “婉婉别怕,等明日,等官职下来,我就去林府提亲。”
林琼玉悲痛地摇头, 哽咽道:“来不及了, 我昨日是想跟母亲坦白的, 可是我听到母亲跟爹爹说,要将妉妉许配给你, 爹爹已经同意了。”
男子慌忙道:“我不同意,他们做不了主,我张竹允此生非你不娶。”
“你能做得了什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