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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3)

老办法,做瞒一时是一时的打算。

短暂了却了桩心事,温禾安伸了个懒腰,往窗外一看,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逛了半天,坐了半天,此时一歇下来,困意便止不住往眼皮上冲,她抱着衣裳去隔间沐浴,绞干头发后连饭都没吃就往床榻上倒。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明明屋里备了很厚的被褥,温禾安还是觉得冷,冷过之后又热,她将被子掀开又拉上,反复数次。

倏地在某一刻,她脸颊发烫,手脚皆不能动弹。

温禾安浑身如被冰水泼过,一下子睁开眼睛,两瓣瞳仁猫一样的颤缩。

那种要命的熟悉感觉又涌上来了。

好像发了高烧,左侧脸颊越来越烫,惊心的灼痛感一波波往喉咙上涌,好像被人用烧红的铁丝贴在脸上,毫无间隙。要命的是,除了脸颊上的疼痛,她浑身不受控制,动作变得格外迟缓。

温禾安揪住手边的褥子,咬牙硬抗,竭力压下喉咙里难以抑制,几近溢出的压抑痛呼。

她尝试着坐起来,发现一动,浑身的骨头都发出难以承受的嘎吱嘎吱声,在深深夜色中,有种骨头成精,正尝试着走路的诡异之感。

冷汗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悬在下巴上。

温禾安在惊痛和浑浑噩噩的恍惚中,想,为什么这次发作时间又缩短了。

……明明距离上次发作,还不到四个月。

终于走到桌边,她抓过铜镜,连烛火都来不及点,借着从大开的窗间溜进来的一缕月光,慌乱去看自己左脸。

她很少有这样不镇定的时候。

直到铜镜前的肌肤上突兀出现一道熟悉的交叉状碎裂痕迹,很奇怪,明明是人的肌肤,却出现瓷器打碎一样的状态,光是这样看着,总有种好似它会随时掉下一片的悚然惊异。

温禾安手指泄力,松开铜镜,人靠在桌边,垂着头看不出表情,整个人陷入月光在地面上打出的深深阴翳中。

恰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叩门声,一连三下,见无人回应,在原地迟疑地停了停,原本应该就此打住,但好像有什么分外要紧的事,在短暂沉默后脚步又迫近,往房门前来。

“……温禾安?”

是商淮的声音。

真是要命。

温禾安胡乱抹了把脸,转身踉跄着往屏风后转,因为步调太快,身体完全适应不了,她在书桌前跌了一跤,手背撞在书桌一角,发出哐当的闷闷声响。

忽视身体上的疼痛,她无声扣住那面被书堆藏住的蝉皮,心下微松一口气。

蝉皮重新变得柔软,真正与人皮般无二的触感,只是还有点湿,没有完全干透,五官在黑暗中依旧生动精致,宛若活物。

温禾安松了一口气,将它往脸上贴,严丝合缝地罩住。

“商淮?”

她声音有点哑,顿了顿之后轻咳一声,声音柔软下来,语调再是自然不过:“怎么了?”

“外面出了点事。”商淮说:“你醒了的话,就出来一趟吧。”

商淮将话带到,也不多留,一霎就如足尖沾水似的,连楼梯都不下,径直一甩手,手掌撑着栏杆落叶一样飘了下去。

温禾安就着方才摔倒的姿势跌坐了会,半晌,才抚着书桌边缘站起来。蝉兽皮一覆着上脸,就牢牢吸附住,此时乍然换了张面貌,相较于她自己,更有一份绵绵柔意,只是眼神还未转变过来,清沉沉的,含着股消散不去的凉意。

脸颊上的骤烈的灼痛渐渐平息,可并未全然消散,时不时就有针扎一样的尖锐痛感传来,骨头里不配合的生涩感仍旧挥之不去。

温禾安早已习惯,只觉麻木,她抚着额心,不一会儿,强行调整心绪,垂睫在屋里走动。先将横得乱七八糟,睡前来不及收拾的脂粉,眉粉,颜料与上妆的工具逐一收拾干净,又弯腰把推翻的书一本本拾起,行走的动作终于看不出顿挫的异常。

她点亮火烛,在铜镜前看自己的脸,半晌,对镜展颜,五官倏然活灵生动起来,只是经不住细细琢磨,仍不够自然。

她深深吸了口气,几次调整自己的神情,直到毫无破绽,才起身整理衣袖,面无表情推门出去。

出去才知夜已深了,更深阑静,月明星稀。

脚步踏出几步,发现垂挂在腰间的四方镜发出了柔和的光泽,温禾安拿起来一看,发现商淮在一个半时辰前给自己发过消息,但自己睡着了错过了消息,他这才亲自过来传个信。

四方镜设计得很是精妙,镜面采用了独特的材料,触感与平素上妆时用的并不一致,指头点上去后,镜面会随着力道轻重而微陷下去,光芒旋即亮起来。

温禾安看到商淮给自己发的消息。

一共发了四条。

最上面的那句无关紧要。

【二少主,城东吃饭,来不来?】

隔了不久,他又发来一条。

【罗青山到了,陆屿然叫你来认认人。】

最后两条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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