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这话,夏安打从心底里对邱明又多了些敬重。
按理来说,这宫嫔生不出孩子,就没什么大出路。
以邱明的身份和前途,倒是闲意殿耽误他了。
原想着,怕是会有别的可能。
比方说,邱明被调走。
没想到,他不但稳如泰山的留在汇芳雅院,还如此真诚的关心着小主。
夏安笑笑,朝他福了个礼。
“邱公公放心,小主那里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的照料便是。”
“那就好。”
亲贤殿中,皇帝看着面前跪着的二人,神色有些倦怠。
“微臣钦天监正靳士禧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钦天监主事林光祖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是。”
这靳士禧本就是皇帝提拔起来的人,所以自然面圣的次数多了去了。
只见他年约四十,身形高大,面容刚毅,留着一撇胡须,整个人瞧上去从容淡定的很。
可旁边站着的林光祖则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不安。
他是头一回面圣,而且与之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格外拘谨些。
皇帝也瞧出来了,于是静了静心神就说道。
“林主事不必紧张,若按民间的叫法,朕还得唤你做岳父呢。”
这话一出,林光祖额头上的汗更是细细的冒出来。
明明正值盛夏,他怎么觉得背后一阵寒栗呢。
立刻推诿着说道。
“微臣不敢当。”
“无需多礼,林常在时常提起家中,对父母兄弟也多有思念,她如今在宫中不便,朕替她多照看一二也应当。”
靳士禧站在一旁,面色毫无波澜。
仿佛他就没带着耳朵来一样,恭敬的站着,听皇帝与林光祖说些家常话。
皇帝问的随意,林光祖答的谨慎。
这一来二去的,虽说林光祖还是有些放不开,但比初见的时候镇定些来。
见他肩膀略有放松,皇帝这才把话题一转。
“最近的天象如何?”
靳士禧立刻恭敬的说道。
“回皇上,天象倒是安泰,只不过微臣瞧着西边的星月似有被雾蒙遮挡之势,大约有娘娘会受困些许。”
“哦?怎么说?”
“西方属金,金克木,这后宫之中的娘娘们,若是姓氏亦或名字中带了木的,大约都要注意些。”
听到这里,林光祖皱眉看了一眼靳士禧。
他也颇通天象之术,怎么未曾察觉到靳士禧所说的这个天象呢?
皇帝看着靳士禧,而后便缓缓问道。
“这又该如何化解?”
巧妙化解
“这倒也不难。”
说着就在手指上推演一二,片刻后掷地有声的说道。
“只需将娘娘们迁至靠水的地方就行,另若能得陛下多加照拂,自然也能尽快破局。”
“是了,朕记得当年出生批算命格之时,就有高人曾说过,朕乃水命。”
以水养木,倒是个好法子。
靳士禧将身子躬的更低,表示了对此话的肯定。
得了皇帝想要的答案,他嘴角倒是逐渐上扬起来。
“既如此,那便另行安排吧。董玉忠,将朕的寝殿挪至泽平洲的启清殿,那里乃是行宫的水脉所在,加之朕坐镇于那里,必定可以令后宫众人解困就是。”
“是,奴才遵命!”
听到这里,靳士禧倒是了然。
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皇帝突然召见,自然是有要事问询。
可他来正常,怎么会捎带上一个八品的主事呢?
所以,定然与林府有关!
身为皇帝所器重之人,除了有真本事外,还需知道,皇帝此刻要听什么话。
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年轻就升至钦天监正一职。
要知道过去的监正,基本都是花白老者。
只要不是违心之论,不祸害到朝堂之举,天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总有法子可以圆。
在场之人只留林光祖还摸不着头脑。
他若大年纪才入朝堂,与面前这位得皇帝重视的钦天监正差别还真是大。
正话既然说完,那自然就要说些私下里的话。
于是皇帝单独留了林光祖,而靳士禧则由董玉忠亲自送了出去。
等到出了亲贤殿的门,靳士禧对着董玉忠便笑着说道。
“多谢公公指点迷津,要不微臣可算不准这卦!”
“靳大人说的哪里话,奴才不过闲言两句罢了,要我说啊,还是大人耳聪目明。”
这话说的靳士禧都有些不敢当了。
“董公公伺候御驾辛苦了,微臣那里有饼刚从家乡送来的新茶,喝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