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表妹。”
宋锦悦见了礼,这才问道,“太子表兄这是要往哪去?”
“孤才下朝,回东宫换了一身衣裳,这就要往母后的宫中去瞧瞧。”
自打他回宫,听说母后病了,虽然为着烟儿之事,同父皇母后有了隔阂,可他该尽的孝道却不曾落下。
“我今日来,是想告诉太子表兄一声,烟儿在国公府一切安好,太子表兄不必担心。”
宋锦悦随口说着。
太子贺元一点头,“那就好,劳烦悦表妹了。”
话落,太子便执意要送她出宫,一路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流言
等行至国公府马车前,秦绾正扶着宋锦悦登上马车,宋锦悦忽地停下身子,看向身后表哥,“表哥,烟儿可还识字?”
“烟儿不识字。”
宋锦悦摆出了一副随口之问,等得到了答案,这才入了马车内。
等坐下后,宋锦悦掀开青色车帘,又问道:“殿下可教过烟儿识字?”
太子正要走,听见表妹声音,顿下脚步,回头看向车帘处,摇了摇头,“不曾。”
宋锦悦淡淡“哦”了一声,随手放下了车帘。
垂下眼帘,压下眼底那一抹骇人的寒意。
秦绾并不知晓宋二小姐同太子殿下言谈中的蹊跷,只垂首静默在一旁,生怕打搅到了宋二小姐。
宋锦悦愈发对烟儿的身份起了好奇。
她到底是何人?是谁指使她来挑唆了太子同皇帝皇后之间的亲情。
且烟儿幕后之人,又会不会是同徐太医幕后之人是一人?
会是谁?
叶贵妃?
宫里能同姨母不相上下之人,也就唯有向来嚣张跋扈的叶贵妃。
可叶贵妃这些年,待姨母极为尊敬,即便如何嚣张跋扈,也从不曾在姨母跟前染指分毫。
且叶贵妃膝下的六皇子,如今才九岁。
宋锦悦陷入了沉沉的深思。
回过神来,叫停马车,让车夫直奔西长街的翠香酒楼。
秦绾原以为宋二小姐今日怕是不会在想起来,昨日许诺自己的事情,如今心里渐渐起了光,眼底含着笑意,道了谢。
等到了翠香酒楼,宋锦悦没有下车。
让秦绾自去同秦公子说话,她就等在外头。
秦绾行了礼,这才一路小跑着去了翠香酒楼的后院儿,直奔哥哥的客房。
几日未见,她甚是想念哥哥。
秦家兄妹不过说了三两句话,秦公子得知宋二小姐在酒楼外候着,训斥了妹妹几句,便送着妹妹出来。
“宋二小姐。”
秦晟今日一袭暗蓝色长袍,面上也比先前要红润许多,他朝着宋锦悦乘坐的马车作揖,唤了一声。
宋锦悦听见秦晟的声音,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回了一礼,这才道:“秦公子,近来一切可还安好?”
“劳烦宋二小姐惦记,我一切都好。”
宋锦悦浅浅笑着点头,今日她身上特意披了一件蓝色大氅,发髻上簪了一支银珠流苏钗,晌午的阳光透过翠香酒楼的雕花屋檐散落下来,落在宋锦悦身上,倒是熠熠生辉又透着几分灵动。
秦晟不敢一直盯着佳人,侧过身子,视线落在一旁地上的青石板。
“过几日便到了科考,秦公子现下准备的如何了?”宋锦悦随口问起秦晟的近况来。
“一切都备妥当了。”
秦晟一一答着。
又说了几句,宋锦悦这才带着秦绾回了国公府。
秦晟立在翠香酒楼门前,伫立良久,直至长街尽头再也瞧不见国公府的马车,他这才转身回了客房。
翠香酒楼一旁的茶水摊子,正有几个婆子围坐在一处吃茶。
其中一个穿浅褐色夹袄短袍的婆子,正磕着瓜子,目送秦晟入了翠香酒楼,眼底含着讥讽,满是不屑吐出了瓜子壳。
啧了两声,扯了扯一旁的婆子,道:“这世道,真是奇了怪,生的俊俏的公子哥儿就是好命!”
那婆子不解,示意她继续说。
“刚才那位,可是宋国公府的二小姐,已许给了五皇子,五皇子多好,也不知这宋二小姐怎就瞧上了这位一穷二白的书生!”
婆子指了指翠香酒楼,继续道:“这书生,我可是听人说了,现下住的客栈还是宋二小姐出面租下的,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将宋二小姐迷的是神魂颠倒,每日都来私会!也不知五皇子知不知晓此事!”
几个婆子大惊,不可置信看向说话的婆子,异口同声问道:“当真?”
那婆子又磕了一个瓜子,呸了两口,一脸认真,“比金子还真!”
其实,她只知晓宋二小姐带着这位书生住在此处,还是听翠香酒楼的小厮说起的。
今日见了宋二小姐来,自然是添油加醋又加了一些自己的臆断。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