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万县的百姓挖渠引水,硬生生从几十里开外的河边修葺了一条灌溉的水渠出来。
百姓感念芝表姐的大恩,又奉上万县一年一度的祈福节,便邀请了她前去赴宴。
待了几日,收到家书,说是宋锦悦回来了,她又匆匆赶了回来。
因着走的山路,抄的近道儿,反倒是没有同二哥碰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竟不知何时睡下了。
自打重生后,这还是宋锦悦头一次睡地格外踏实。
婢女伺候着二人梳洗,袁嬷嬷进屋回话,说是老夫人让二人过去一道儿用早饭。
章定芝一袭淡蓝色锦缎对襟襦裙,宋锦悦挑了一件浅紫色对襟襦裙,收拾妥当,章定芝这才挽着表妹的胳膊,二人走在长廊下。
一路玩笑着往老夫人的院落走去。
谢氏早早起身伺候婆母梳洗,眼下坡子们已摆好了饭菜,两个丫头也才至,行了礼,老夫人便让人一起坐了下来用早饭。
可谁知,才用了一筷子,刘嬷嬷神色匆匆寻了来。
一进屋,就跪在地上直告罪。
老夫人搁下筷子,语气也冷了几分,“大早上的,怎么了?”
刘氏看了一圈,视线终是落在表小姐身上,颇有些为难。
“说!”
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厉声呵斥。
刘嬷嬷这才缓缓说道:“宋国公来了……”
“那还不将人迎进来!”
“国公爷、他、他不肯进来,说是……来接表小姐回府去。”刘嬷嬷说话间一直打量着老夫人的神色。
生怕自己说错一句,将老夫人给气着了,自己反倒是罪孽深重。
老夫人的眸子顿了顿,眼底尽露寒芒,冷嗤一声,“国公爷怕是觉着我章府如今配不上他国公府那高门大院!”
老夫人这句话一出口,刘嬷嬷反倒是不知怎么接话,唯唯诺诺垂着头跪在地上。
心中暗骂自己今日真是倒霉,国公爷气势汹汹差一点没同门口的护卫打起来,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
可这事,她是万不敢说给老夫人听的。
就怕激怒了老夫人。
谢氏生怕婆母气狠了,忙端了一盏茶递到婆母跟前,劝道:“母亲何必同他一般见识,不值当。”
谢氏眼角余光睨了一眼外甥女,示意老夫人莫要叫外甥女难做。
毕竟那到底是外甥女的亲爹。
老夫人清了清嗓子,接过了谢氏的茶盏,小啜了一口,这才将那青花瓷茶盏搁在了桌上。
“你先退下吧。”谢氏朝着跪在地上的刘嬷嬷吩咐道。
刘嬷嬷舒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道了一声“是”。
她已将国公爷的来意禀明了,也好回去给国公爷回话,至于国公爷之后如何,都同她没有干系。
章定芝并不知晓其中隐情,自打小姑故去世,章家的人再没登过宋国公府大门。
逢年过节,两家也不走动。
发怒
宋锦悦搁下碗筷,起身缓缓行了一礼。
她心中已然猜到,父亲怕是已在门口闹过一场,方才刘氏进来时,神色间的那一抹异样,还是让她察觉到了。
父亲为何动怒,还这般将怒火带来了外祖家门前。
想来定是永安当铺里的那两样首饰。
消息这般快传到了父亲耳中,让她还是有些惊诧。
可她不想让外祖母担心,便轻声说道:“外祖母,想来父亲寻我定是有什么急事,我先随父亲回去,等过两日再来陪外祖母住上几日,可好?”
老夫人眉头紧锁,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担忧,她紧紧拉着外孙女的手,摇着头,不肯放她走。
“外祖母,您不信我?”宋锦悦一步上前,蹲在了外祖母身侧,仰着头,莞尔一笑。
倒是叫老夫人从她脸上看见了几分小女儿的身影。
一时心下一酸,别过头去,不肯外孙女瞧见自己那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谢氏上前扶起外甥女,道:“舅母送你回去!”
宋锦悦谢过了舅母的好意,只是她不想叫外祖家的至亲担忧自己。
国公府的那条路,满是荆棘与黑暗。
可这些,都是她必须得自己去走的。
见外甥女如此执拗,谢氏反倒不好再提。
作为表姐的章定芝便挽着表妹的胳膊,嚷着要陪她一道儿回府。
宋锦悦头一次在外祖家流露出了执拗的倔强。
老夫人心知这外孙女的脾气瞧着温婉,可如果犟起来,谁都劝不动。
索性便答应了。
只是嘱咐着袁嬷嬷照顾好她,若是在国公府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即刻派人来章府传信,对此,宋锦悦便没有再阻拦。
也为了让外祖母安心。
袁嬷嬷让皎明、叁明二人下去收拾行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