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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2 / 3)

罗非白收敛东西时,眉头轻瞥,瞧着桌子边上的小火盆,里面有很多灰烬,弯腰用手指捻了一些,十分湿润,显然被这个环境的潮湿给浸潮不浅。

“收好东西。”

“把张族长喊来,去张信礼家里看看。”

很快转道到了张作谷家,也既是张信礼家中。

比起永安药铺的大户人家气度,张作谷本身没什么赚钱营生,家里也算穷的,一家几口住的逼仄,但对长子张信礼还是很看中的,有宽敞干净的房间,后者也爱干净,打理得井井有条,书架上还放了几本书籍,多为典故跟圣人道理。

“信礼读过书,听说还挺有天赋,但他家里靠那几亩地也养不起一个读书人,全靠学堂那边山长赏识他,给减免了一些束脩,后来年成不好,几亩地没了生计,作谷那人又不是个有能耐的,就读不起了,回家做农帮工,也算是个好孩子,所以后来听说他被张荣看上当了学徒,我心想还挺好。”

张族长说这话,罗非白挑了那些书籍翻看,没乱位置,只是翻了后,摩挲了书籍年份跟坊刻来处,略有思索,下面也有一些纸张,大概是练字心得。

不管是书籍喜好还是练字的篇文内容,都能看得出张信礼此人低调温厚,平常待人处事也很好,当年明明读得很好,因为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他也硬气,未曾求助任何人,主动从学堂辞学归家,就这么顶着烈日黄土埋头干活。

“听说当时他那些同学也去找过他,说要资助他继续读书,他拒绝了,这孩子,一直很硬气。”

“大人,这些上面有他的笔迹吧?能对上吗?”

江沉白自认是个粗人,看不出这门道,但自家大人似乎是内行高手,应该有发现了。

罗非白前后看完了所有纸张上的文字,后叠好,放回原处。

“对不上。”

“把那古井凶手的手册给我,。”

罗非白把张信礼的练字帖子、温云舒的信、张作谷的字条以及古井杀手的手册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双手撑着桌台俯视查看。

江沉白也在边上看,看了一会,他这个外行人也看出了一些门道——笔迹不是重点,笔触习惯看久了就能看出一些猫腻。

勾,挑,回,下笔间隔

“大人!张信礼的对不上,但这个凶手的字好像对上了?”

他不太确定,但的确隐隐感觉除了张信礼的帖子,后面三个应该是同一人写的。

罗非白嗯了一声,算是肯定了江沉白的猜想。

江沉白惊讶,“是我误会张信礼了。”

查案的人不能因为偏私的观念先入为主,江沉白也算能自我反省的。

罗非白对此无苛责。

其实凶手已经暴露,已经可以证明此人没有行凶可疑,本来就可以推翻罪名。

至于顶罪什么的,张作谷也不是真凶,至多妨碍衙门办事,但因为是出于孝道,恐怕也不好追究。

江沉白看罗非白前后放好了书籍跟纸张,似乎对张信礼略有欣赏,就恍然了。

大人对这张信礼应该会宽厚几分,估计回去就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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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永安药铺附近的动乱很快平复,众人回了衙门后,罗非白果然第一个见张信礼,甚至没提去刑室审问,只是问了他永安药铺灭门时期他在哪。

“我我那时藏起来在准备用砒霜毒死他们。”

“他们?你不敢提张荣为你师傅,对你恩重如山吗?”

“我”张信礼低头,只反复说自己对不起张荣,愿意受刑,但他父亲是清白的。

江沉白却拿出了一本药铺账本,“这里面提及那几日之前,你已经提取了一笔钱去外地收购药材,根本不在县内。”

张信礼抬头,皱眉,辩诉道:“我那是一直躲着。”

江沉白:“城门守军记得你后来的确带着一车药材归县,你躲哪里去了?一边躲一边去大山里买药?”

张信礼咬死了就是自己下的毒,不愿意连累亲爹。

其实另一边张作谷得知张信礼认罪,亦是大惊,果断改口承认是自己谋财害命,跟儿子无关。

俩父子还真是

张叔等人看着又生气又无奈,罗非白也没跟这人计较,只说:“虽你们父子都算无辜,非真凶,但毕竟前后都干扰查案,他是有意干扰,理当坐牢一段时日,而晾你为孝顺顶罪,虽也违背法度,但其情可悯,不予追究,回吧。”

她把人放了后就去了刑室,如今已经入夜,张信礼被放,被张族长等人带回去,另一个姓张的却被再次提到刑室。

这几日这位先捕头可算是把往日那些渗人的刑罚体会了一个遍,真叫生不如死,未知曾经在他手下屈打成招苦不堪言的苦主们得知此事会如何解气。

反正他现在是一看到罗非白就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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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非白喝着水,吐出一口清气,似难掩今日奔波的疲惫,但瞧着张翼之的神色十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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