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做人真好，做华夏人真好。”

趴在她脚边的小企鹅们早就进入了梦乡，两只露在肚皮外面的小脚时不时抽抽一下，显然对周围环境安心极了。

……

……

北京三号避难所。

韩子昂看着那一粒被装在试管里的植物种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种子？好像没见过，但是培强，你给我种子干什么，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就是有种子也种不活。还有，听说避难所新修建的地面种植基地要招运输司机，我打算去那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应聘上，到时候就是走关系也方便一点，最起码朵朵跟刘启以后还能吃上新鲜点的菜。”

刘培强根本掩饰不住脸上的激动，作为亲眼见证过极地速生番茄生长的人之一，他一点也不会小看这一粒种子：

“爸，朵朵，你们听我说，这一粒种子是徐小姐私人赠送给爸的，它的名字叫做‘极地速生大番茄’，越冷的环境它生长速度就越快，在避难所里，这样一颗种子在十分钟里就能发芽结果，长成一棵番茄树，以后爸您也不用这么大年纪还赚钱养家了，光是卖西红柿都够给朵朵看病的了！”

因为是在单人病房，所以刘培强没有压抑自己的喜悦之情，但听完他说话的韩朵朵跟韩子昂忍不住对视一眼，前者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刘培强哭笑不得，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正好新闻上跳出来郝晓晞参加发布会的画面，他立刻把声音放大：

“老婆，爸！我说的是真的！不相信你们看！国家官方发表的声明！”

电视屏幕里，一身正装的郝晓晞正面带微笑，语气沉稳地向镜头前的民众介绍：

【本日上午，由联合政府和平大使、中方友好外交人员、知名红禾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中方南极洲蔬果种植园合作伙伴徐米露女士捐赠的四万斤极地速生大番茄已经到位，预计将于明后两日内运送至各个避难所，原上海三号避难所，现北京三号避难所极地速生大番茄种植园已经建设完毕……】

画面里，满面喜色的科学家们正操纵着自动化种植机器人把一粒粒种子埋进雪地，绿色的嫩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堪比篮球的西红柿垂在枝桠之上，镜头里一片丰收景象。

如果不是电视上挂着官方标志，如果不是全国人民都熟悉郝晓晞这张面孔，韩朵朵跟韩子昂还会以为自己正在做梦。

怎么可能？

长在冰上的番茄树？！

只用十分钟就能收获，而且不需要任何养分，只要足够寒冷，这些番茄就会一直生长？！

是童话变成现实了，还是全球人民都在做梦？

父女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格外梦幻，直到整个医院都陷入一片欢呼的海洋：

“国家万岁！！”

“中国万岁！中国人牛逼！！”

“有救了！地球人有救了！！！”

“多少钱我买了！！！”

“这是真的吗！啊啊啊啊啊！”

无数人的欢呼吵醒了发愣的韩子昂，他再看那一粒种子的时候，目光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这不只是一粒种子，更是希望。

……

……

郝晓晞走下发言台，心脏还在止不住地因为过于激动而剧烈跳动，但她没忘了自己肩上的担子。

她顺手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文件随口问道：“联系上徐小姐了吗？卫星传过来的图像记得发给我一份。”

“呃，联系是联系上了，卫星图像也同步了，只不过……郝处还是您自己看看吧。”

一边的助手表情绝不亚于看到蚂蚁暴揍大象，他犹豫一下递过来高清卫星图像：

“卫星捕捉到的画面里，看到徐小姐带着一群……企鹅，带着一群企鹅在种田。”

郝晓晞眼神都呆滞了一秒：“……”

你要不要再重复一遍呢？

……

……

金色星河坠落

“啊啊啊昂昂昂昂——”

“啾啾啾啾！”

“啊啊啊啊昂昂昂——”

“啾啾啾啾！”

极寒纯白之中，一只只黑白相间的成年企鹅排成“一”字队形，挪动着肥墩墩的身体艰难前行，它们仿佛经过了极为精妙的计算，每只企鹅之间的距离都大致相等，而每隔一段距离，这些家伙就会低下头，用坚硬的喙啄开雪面，发出兴奋的叫声：

“啊啊啊昂昂昂！”

每只成年企鹅的脚底下，还蹲着一只只浅灰色的小企鹅，它们从自己胸前的羽毛里啄出一粒种子，准确无误地投进雪坑里，然后再等大企鹅用两只脚掌把雪重新埋起来。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每只企鹅动作同步到会让人以为它们是某种机器人。

简直就像企鹅工厂。

如果有人从上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