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开口道:“且不论你们是有意还是无心,殴打官员是不争的事实。即便今日马大人无事,你们聚众斗殴也得挨罚。为公允起见,今日参与斗殴者皆受二十棍,自明日起替衙门服役一月。日后凡涉及争水一事皆需上x报衙门,不可私下斗殴,否则衙门直接挖掉这几条水沟,两边村子都无水可用。”
里正提心吊胆地听完,听到他们不仅要挨打还要服役不由得替他们哀叹,可转念一想这处置已算是网开一面了,还好没有将他们给关起来坐牢。服役就服役吧,多受点罪也好,省得他们日后还寻衅滋事。
两个村里闹事的人加在一块儿也不过二十来个,但却全是壮丁,正是这样的年纪才最容易闹出事儿来。去年两个村子也是闹过一回的,只是没打起来。今年为了争水竟大打出手了,里正等他们挨了罚之后才上前问明了缘由。
凉州这儿种的粮食都是粟跟麦子,包括如今的种的棉花都不是非常耗水的作物。可除了这些粮食,他们还种植着不少豆类,甚至去年在江南一带广为种植、在京城也兴盛的油菜也传到了西北一带了,另有不少蔬菜瓜果,也都是要水的。种的东西杂了许多,对于水的需求也越发大了起来。没有水,可是会影响收成的。
这回争的水沟也是倒霉,人家早些年一直都是好好的,偏偏今年被人偷偷改了道。一改之下另一个村便不服了,带着人过来打架,正好被急于表现的马大人给碰到了,然后马大人便挨了打。
这种情况不罕见,但是傅朝瑜不打算放任。回衙门之后,他便让李成准备一道告示张贴在各县衙街道跟乡里,乡里的人若是不识字,便让里正代为传达。傅朝瑜也不想用严刑,但为了争水情绪上头真的会出人命的。与其事后惩戒,不如事前惊醒。若真闹出事连累整个村子人,想必他们聚众斗殴之前也会先掂量掂量。
晚些时候,他去看望了马骞。
再听到马大人的情况后,傅朝瑜默默将礼物交给了马夫人便离开了。
马大人伤了脑袋,大夫为了让他尽快痊愈,将后脑勺的一撮头发给剃掉了,想了想马大人原本就稀疏的头发,傅朝瑜觉得以马大人的自尊心,此刻应当不去探望为好。
而马骞得知傅朝瑜没进门时,也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
还好没来。
牛伯桓守在马骞床前,跟倒豆子一般将今儿下午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虽然牛伯桓对于傅朝瑜还有些怨念,痛恨他抢了原本属于马大人的位置,但是就今儿下午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来看,牛伯桓觉得傅朝瑜还是对得起他们马大人的。
“衙门的差役下手有轻重,只二十棍而已,也没让他们伤筋动骨。但是紧接着要服役一月,怎么着都得吃点苦头了。况且傅大人还下了令,往后若再有为了水源打架斗殴的一律严惩不贷,连带着整个村子都得跟着受累。傅大人这般,也算是全了大人您的面子了。”
马骞哼了一声,心中不以为然。傅朝瑜这哪里是全了自己的面子?这分明是傅朝瑜自己也看不下去聚众斗殴,准备借着此事杀鸡儆猴罢了。
他虽然受了伤,恼怒这些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但也没想着要将他们怎么样,傅朝瑜这回的处理方式马骞觉得并无不妥。但是水源问题解决不了这件事儿便没办法根治,马骞如今伤着脑袋颜面尽失,不好出门,所以便指派起了牛伯桓:“你明日再提议提议修建水库一事,先前是没钱,如今有钱了这件事早该提上日程。”
牛伯桓鬼鬼祟祟地瞄了一眼马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