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却毫无动静,官府更无动作,连派人搜查都不曾?这些些难道也在卫师傅的考量中吗?"
"小师妹是从何之晓这些?"吴槐虽知晓庞府与庞大人的关系不佳,却对小师妹的说辞摸不着头绪。她是如何知晓,庞府跟官府毫无动作的?
梁予馥心定,自是浅浅道来:"燕都街市的瓜果菜叶与鲜花皆日日不断供,城外商户进出无虞,也未曾有官府的人过来询问案子的事宜,更别说过府盘查了。"此至她回首定然地看着大师哥说:"咱们府中突如死了十六口人,也替这十六个人置办了白事,更在道观中替这十六口人做了法事。"
"府中一切皆有条不紊,唯独官府的人既不排查出入燕都之人,也不封城搜查。对着十六口人的人命更是至若罔闻,连装装样子,也不曾有。"
"对十六条命皆是如此轻视了,又怎会在乎大人的安危生死呢?"梁予馥突提了一口气,满是愤概之想。
卫矛刹然沉默,很是意外这九姑娘能细腻地察觉到其中的怪异之处,更是细细地理出庞府跟官府似乎想漠视此事,对庞大人的安危坐视不管的企图。
尔后见她双眸专注且炯炯有神,藏着得不到答案便不罢休的执拗,双眉却微蹙,好似替家主急得险些又红了眼睛,实乃有情有义的很。
卫矛生平,便是最敬佩胸中富有情义的人。
他这才双目红通,艰难地把知道的事慢慢地吐露了出来,"是家主暗中吩咐的,我只能依命行事,不敢有丝毫地违背。"
"何出此言?"与此同时,梁予馥难以置信,大师哥皆对此大惑不解。
为何庞大人不许他们报官,不让承天府带人封关口,搜城呢?
卫矛低下脸,这才自愧地细语,"家主想必是为了保下我的命"
他难为情地别过头,脑中依稀还能回忆起,那个与贼人缠斗的深夜。
卫矛与闯进的贼人交手过,谷中饿狼且还畏惧猛虎,也怕死。可这些贼人不仅武功精炼,行事诡谲,且丝毫不畏惧死。
有个被家主断了臂的贼人被他所擒,嫌自己成了负累,便断然自尽,决然赴死的场景,实在令人记忆深刻。
一袭银华月色袍的家主在紧要关头,为了救他,独自挟持贼人离去的情景,实在叫人难以忘怀。
卫矛落下男儿泪,双手捏着这条不重用的伤腿,青筋乍出,狠狠地砸自己的伤腿,"都怪我这条腿没有用,托累了家主。"
忽地,梁予馥紧紧抓住了卫师傅的拳头,阻止他自伤。
因为,她终于想通,庞大人为何不让大师哥去报官了。
梁予馥使尽全力,才大声地说了出口。
"不是的,师父不仅仅只是为了卫师傅一个人"
"他是为了保全我们府中上下这几十条人口的命。"
"大人是为了护着我们,才甘愿被贼人所擒的。"
庞大人定是知道贼人武艺高强,而府中唯一能跟贼人对抗的卫师傅又身负重伤,他只有想尽一切办法把贼人们引走,引离开燕都,府中才会得以为安。
自然不能让官府的人封城,或是因搜查把贼人困在城中,把火又重新引回来府上。
一想通了其中的事实,她更是泪珠斑斑,双肩微颤,双手紧扯着裙角,垂头丧气地呆站在卫矛的床榻边上。
一众无话。
卫矛的眼神自责,吴槐的眼神却是诧然地意外。
意外在门外听见的二师哥虎杖跟叁师哥羌活却推门,直闯了进来。
二师哥不语,叁师哥却着急地直问:"九师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父的失踪为何与我们有关系?"
大师哥槐实见小师妹实在哭的说不出话来,他只得站出来解释,
"贼人既然有本事,悄然无声地把涉冬苑的仆工给灭了口。那回过头来,杀我们几个师兄妹,又有何难?若是抓不走师父,亦或是被困在城中,为何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夜色让府中的活口都开不了口。一屋子的死人,又有谁会在意呢?顶多就是风声鹤唳几天罢了!"
经过小师妹的提点,吴槐才发现自己陷入某处症结中了。
多年来,他始终难以理解当年与大人在夜中行舟的谈话。
庞大人既不同情他,亦不同理他,那为何要救他呢?
在舟中灯下,貌若仙人的庞大人放下书卷,抬眸道:"你若还想以身饲鱼,我不会阻止你。此地确实山清水秀,若是死在此地,也是好事一桩。也不算污了这河水,污了你的身躯了。"
庞大人在夜灯行舟下的浅淡笑容,过于无情,以至于他一直觉得庞大人的性子过于寡淡薄冷,行事也非常人所想。
又总想着,大人既能从权势名门之下全身而退,又能在这刻薄世道中年少成名。在怎么着,他都不认为庞大人是心怀热心肠又循规蹈矩的良善之人。
自然也从没想过,庞大人是为了保全他们,才会如此冒险的。
吴槐知其现在决不能自乱阵脚,更